《弄丸心法》8卷,清宣统辛亥年刻本,新都张福堂校刊,卷一、卷二讨论脉诀,卷三、卷四讨论药理、药性,卷五至卷七载录内科杂证,卷八介绍妇、儿科诸病证治,全书合计815页。

《弄丸心法》成书于乾隆二十四年(1759),作者杨凤庭,字瑞虞,号西山,幼负奇姿,读书过目不忘,六岁就塾,瑞谨如成人,爱玩周子太极图说,於阴阳化生万物之旨,一一,如夙悟,乾隆丙辰举於乡,了巳会试不第,奋志研稽,究天文地理,医卜星相奇门遁甲诸书,為之穷源溯委,以晰其閫奥,精岐黄术,与人治病,应手辙愈,黄庭桂任川督时,极相推重,拟列荐剡,力辞乃止,晚年习*静喜谈玄,著有易经解,道德经註,医学诸书卜地青城山中,年七十余卒,学者每称西山先生,事载邑志。

此书既然成于清乾隆年间,为何被世人所知的最早刊本却是200年后的宣统年间呢,是何原因?

皆因被有心者藏之,凡例中有言:“因其神应,后人见而秘之,故延二百余年,而始刻也。”

凡例

是书全部之妙尽在首卷二论之中,使人开卷视之,一目了然,然,后好用功进取也。

是书通部皆圈句,读以其人学习此道,智愚不一,智者过之,愚者不及也,岂不错误。

是书内有连圈者,何也以其有至切至要之处,连圈之,使人触目而注意也。

是书用瓜圈者,此是提纲扼要之文,当熟记也。

是书之妙,妙在一熟,熟则生巧,而术自神矣。

是书採集外篇,只有数则,其余皆出杨氏。

是书為杨氏真书,非沽名钓誉之文,因其神应,后人见而秘之,故延二百余年,而始刻也。

是书之好处,是从事根本而来,故用药神应,以视记问之学,不啻天渊之别乎,后人若是从根本中深究其理,不难升堂入室矣。

是书贵在熟读,不徒强记,强记必失,则终不得经脉,药性,臟腑,阴阳,以及天地四时八节之运气,只以看过,而强记之,自以為足,则欲问世而取利,诚恐道之不行,利之不得,而反增一大罪矣。

誥授通奉大夫花翎三品衔候选郎中补缺后以道员用光绪乙酉科选拔举人成都陈观浔 序

宣统御极之三年辛亥仲夏,友人张福堂先生,出示弄丸心法书稿本八卷,云此吾师杨西山先生所撰也,余得力於此书最多,行将付之剞劂,公诸同好,乞為弁言,余袖扫搁案上,翌日不速之客来,获睹是书,翻阅良久,起立而询曰,仆尝读古今註矣,蜣螂一名弄丸,是书也何取於蜣螂之名乎,余囅然而哈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也,庄子云宜僚弄丸,而两家之难解,註以宜僚为楚之勇士善弄丸,盖丸形如球,故以手弄之,圆转自如,云善弄,则厥技之精,直造圆神之地位,医书以此取名,盖示后之读此书者,运用书中药方,当如弄丸之圆神,不可泥古就今,强方就症也,良以古方有宜於今者,即有不宜於今者,有宜於北方之人者,即有不宜於南方之人者,盖人稟赋判强弱,天时分燥湿,脉又有阴症似阳,阳症似阴之不同,用方时詎可拘泥成法以误人哉,夫方一定者也,症则无一定,以有定之方,治无定之症,非能变而通之,如弄丸之圆神,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庸医杀(人),正坐此弊,推而言之,普书天文志云,天体圆如弹丸,礼记目令疏,日似弹丸,西人又谓地形圆如球,皆取圆转不息之义,区区医方,拟以天地与日之形,本非其论,然天能行四时,而医者审症用方,亦必因四时天能生百物,而医者用方,亦必採百草,以培养百骸,日圆转不息,故东西地球,各成昼夜,寒暑赖以分,动植赖以成,而医者审症,亦必分昼夜之阴阳,察寒暑之轻重,至於用方,又必支配动植物,以调和荣卫,吐吸新故,是又确然不易之理,矧人身一小天地,一昼一夜,呼吸不息,血轮流转,鼎新革故,亦无一息之停,用方者自宜如弄丸者之圆而神,随时变化,方无误人之弊,至其书之精妙,熊序已详言之,可勿赘,客后巡避席曰,敬闻命矣,客退余撮问答之言,即以為序,俾后之读是书者,识弄丸二字妙用,临症用方,自不致胶柱鼓瑟,千变万化,运以寸心,将先生之方,普行於世,触处洞然,头头是道,庶不负福堂鐫是篇之意也夫。

宣统三年孟春月南江熊辅周傅南谨譔 序

物有经兵燹烽火,几历沧桑,而终必传者,精神所到,鬼神為之阿护,故其光愈幽愈厚,而一发即不可灭,证之西山先生弄心法一书益信,先生乾隆间人,隶籍新都,姓杨氏,名凤庭,西山其字也,幼聪颖,及冠,通经史,博极群书,於岐黄家尤多心得,当时议者咸以公辅期之,惜领乡荐后,屡举进士不第,先生遂绝意功名,盖谓不為良相,当為良医,乃专治於内难二经,及仲景伤寒金匮,下迄有唐千金外台,宋元诸名家等书,鸣呼,先生之心苦矣,而医之一道,亦由苦生愤,由愤生专,专以极而熟,於是察天地之变,审阴阳之情,考运会之迁流,究风气之趋向,一一合之於七情六淫,然后望其色,闻其声,问其因,乃归宿於切脉,以辨症立方用药,如石之投水,如矢之赴的,下无不入也,发无不中也,而其医於是大成,而即医以所著之书,亦於是可久,然则先生之书,胡不传於及身,何以必俟二百年后,始传乎,曰,是即所谓可久者也,盖天下事有传於彼,不传於此者,有传於后,不传於先者,适為之也,先生当遯世负名之日,其道固已大光,而及门弟子,类若各具一体以竞雄,故於先生之书,彼得一节焉,或扄之以為秘珍,此得一节焉,或藏之以為鸿宝吁,此重先生而不知所以重先生也,流传既久,零落就萎,有心人起而收拾之,又苦才力不逮,强為牵合,有移彼就此,及取他人之书,与杂以己意,而补缀其中者,今全书具在,一披阅之,而后知其然也,然终不以此為先生病也,先生有独到之处,决不使作伪乱真,更不使强客夺主,耿耿元精,能读先生书者,终能为先生辨之,至其文义语气,间有复杂不贯诸病,知为修集者所误,更能为先生谅焉,今有先生再传门人,张福堂诸君,有鉴於此,以是书不刻,恐再逾若干年,其紊乱又不知凡几,因以此意索序於余,余闻之喜曰,先生傅矣得此而庐山真面,终存於烟云障翳中,而翘然千古,后之继斯而有志者,茍能去其芜秽,载其精华,俾先生书為完善书,则福堂今日之举,又未必非后之嚆矢也哉。

宣统三年岁次辛亥孟春月同邑后学汤勋绩成谨 叙言

良医何以与良相并重,盖皆能济世也,医岂易言乎哉,苟非学问精纯,心思灵敏,揣摩极熟,磨练已深,何能洞彻臟腑,视病如神也,余同邑有杨西山夫子者,乃乾隆间孝廉也,名医也,余先祖紫垣,亦素精岐黄,尝言西山之脉诀,杂论,杂症,妇科,儿科,固属尽美而尽善,至於虚劳失血,尢独具隻眼,以金针度人也,余但间其说,惜未见其书,今同乡有张福堂,以西山之弄丸心法草稿,嘱余校字,鐫刻广布,余三复之下,不禁喟然曰,先祖称西山之神於虚劳失血,真非阿其所好也,福堂将此书捐资付梓,流传於世,不但医人,抑且医医矣,呜呼西山有福堂,而西山可谓不死,世人有福堂,而世人可以回生,其功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