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张留孙待诏尚方,因论黄老治道贵清静①,圣人在宥②天下之旨,深契主衷。及上将以完泽为丞相,命留孙筮之,得同人之豫卦。曰:“同人柔得位而进乎乾(言二爻阴与九五阳应,故下言君臣合),君臣之合也。豫利建侯,命相之事也。何吉如之,愿陛下勿疑”。及拜完泽,天下果以为贤。
按:此全以象辞占,与朱子说亦异。乾健离明,文明以健④,故知为贤相,况之卦又有利建候之利乎?
【注释】
①黄老治道贵清静:黄即黄帝,老即老子,黄老实为假托黄帝之名而在汉初广泛流行的政治哲学,黄老之学主张无为而治,所以说其道贵清静。
②宥:宽容。饶恕,帮助。
③同人柔得位而进乎乾:《同人· 录》曰:同人,柔得位得中,而应乎乾”,是说同人之六二为阴爻为柔,居第二之阴位,是为“柔得位”,又六二居下卦之中位,象臣民得正中之道。六二居乾卦之下,是为应乎乾,进而为乾,故下文说君臣和合。
④文明以健:同人之上乾为刚健,下离为文明,合而为文明以健,即有文明而刚健之德。
【译文】
元朝张留孙在尚方等待皇帝之诏书,其论述黄老治国之道贵在清静无为,圣人之德在于辅助天下之意旨,甚合皇上的心意。至皇上准备以完泽为丞相,皇上令张留孙用《周易》占筮,起得天火同人变为雷地豫卦。张留孙占断说:“同人六二之柔得位而上进为乾(是说六二阴爻与九五之阳相应,故下文说君臣和合),象征君臣和合。豫卦利建立侯国,亦为任命丞相之事。如此已甚为吉利,愿陛下不要再迟疑”。等到拜完泽为丞相之后,天下人果然都认为完泽为贤相。
按:此例全部按照象辞来占断,与朱熹之说也不一致。乾为刚健,离为文明,文明而又有刚健之德,故可推知完泽为贤明之宰相,况且变卦又有利于建立侯国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