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文德皇后初嫁世民,归宁,舅高士廉妾见天马二丈立后舍外,惧,占之,遇坤为地之地天泰卦。占者曰:“坤顺承天,载物无疆”,马地类之。泰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又以辅相天地之宜。繇协归妹(言当其归宁),妇人事也。女处尊位,履中而居顺,后妃象也”。

按:此以卦意及互体推。坤卦“利牝马之贞”,故曰“马地类”。“繇协归妹”者,言泰三至五互震,二至四互兑,雷泽归妹,又适当其归宁也。

【注释】

①归宁:旧时女子出嫁后回娘家看望父母。

②坤顺承天,载物无疆:坤卦最辞说:“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是说坤元至大,万物赖之以生,乃顺承天道,故曰“坤顺承天”。又说坤用宽厚之德载养万物,德性与天相合而无边无际,所以又说“载物无疆。”

③马地类之:坤象辞还说“牝马地类”,是说牝马为阴性之物,与地同类。

④天地交而万物通也:此为泰卦象辞。泰卦下乾上坤,乾为天,坤为地,天居下而地居上,象征天阳之气下降而地阴之气上升,是为天地交。天地交泰,则万物各遂其生,故天地交而万物方能通泰。

⑤辅相天地之宜:辅助天地所生之宜。相,助。

⑥归妹:指女子出嫁。古称女子嫁人曰归。

⑦利牝母之贞:此为坤卦卦辞,是说利于乘母马之占。牝,雌。

【译文】

唐太宗文德皇后初嫁李世民时,回娘家省亲,其舅高士廉之妾看见二丈高的天马立在文德皇后住的房子之外,非常惧怕,于是占了一卦,起得坤为地变为地天泰卦。占卦的人说:“坤德柔顺而上承天道,坤性宽厚载物而无边无际,牝马属阴性之物与地同类,泰卦是‘天地相交而万物通泰’,又可‘辅助天地所生之宜’。其卦辞与归妹卦嫁女之意相合(是说正当其省亲之时),这是妇人家之事。女处于尊贵之位,践履中正而居柔顺之地,这是后妃之象。”

按:此例以卦辞之意及互体之卦来推断。坤卦说“利于乘母马之占问”,所以说“母马与地为同类”。泰卦之辞与归妹之意相合,是说泰卦三爻至五爻互体为震卦,二爻至四爻互体为兑卦,上震下兑为雷泽归妹卦,又恰当文德皇后回家省亲之时,亦为归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