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临终前是有很多预兆的,比如说爱说半头话。不管大家信与不信,发生在我二爷身上的几件事,足以让我对此深信不疑。老人临终前是有很多预兆的,比如说爱说半头话。
不管大家信与不信,发生在我二爷身上的几件事,足以让我对此深信不疑。老人临终前是有很多预兆的,比如说爱说半头话。不管大家信与不信,发生在我二爷身上的几件事,足以让我对此深信不疑。十多年前,那时的二爷七十多岁,身子板十分的硬朗,走路虎虎生风,直踩得地上“咚咚”直响,特别是吃那种炒的比较硬的玉米花时,他一次可以来个一斤多,直让当年我们这些小孩子们瞠目结舌,无不佩服他的牙齿。
认识二爷的人,都说按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一定是个长寿的人。就在去世的前十多天时间里,我们都隐隐感觉他说话突然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让人听起来怪怪的。
记得那年初冬,二爷远在外地的儿子亮叔,托人给二爷带回了几件冬天的衣服,谁知道,二爷接过后,拿在手上别说试穿,他硬是看也没有看,就“呼”的一下,丢在一旁的凳子上,嘴里咕嘟道:“我不要,我又穿不到了!”,说完,叨着他的旱烟袋走开了。
一句话只说得在场的我们一头雾水,愣愣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二奶奶为了打破这僵局,笑着指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地骂道:“瞧死老头子,尽胡说!”不能仅这次二爷说了一句半头话,不久后,也就是在他去世的前三天,他的一句半头话气得二奶奶有大半天懒得搭理他,还让不会做饭的他饿了一顿肚子。
那天,二奶奶听说村头来了一个卖小土鸡的人,当年纯土鸡已不多,洋系血统的肉鸡蛋鸡已冲斥了市场。二奶奶总还是怀念着当年土鸡的味道。一听说有卖土小鸡的贩子,她高兴地打开箱子,找出钱,催促二爷快去买些回来自己饲养。
平时很勤快的二爷这天却一反常态,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还不是地点头打着瞌睡,一幅无精打彩的样子。二奶奶催了好几次他也没有挪动身子。
最后二奶奶发飙,连推带拉非让他去,没想到二爷竟没好气地白了二奶奶一眼说道:“我又吃不到了的,我卵得去搞!”二奶奶一听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二爷的鼻子骂道:“怎么吃不到?你难道马上去死!”说完,不再理二爷,自己一个人“咚咚”地跑出门亲自买去。
为此事,二奶奶生了二爷大半天的气,硬是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害得不会做饭的二爷饿了一顿肚子。大家都没有料到,二爷的大限之期就到了,而且来得让人瘁不及防。
三天后的那个早上,村里人大多都还没有起床,二爷闲不住,他有个早起的习惯,起来后没事,他就会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伏下身子,开始蹲在地上编织蔑席。
他是远近有名的蔑匠,大家都找他编织蔑器,后来年岁大了,左邻右舍也就不好意思请他,都纷纷从很远的地方请篾匠。但是二爷却不管这些,自己下山砍竹子,编织一些竹器,乐呵呵地免费送给大家用……“快起来!快起来!老头子不行了!”
二奶奶的惊呼声,清晨的寂静,将大家从睡梦中惊醒。大家急匆匆地披衣下床,慌慌张张地跑到二爷院子里一看,只见二爷侧身卧在地上,很平静的躺着,就仿佛是在熟睡中……二爷就这样走了。
真应验了他的话,亮叔给他带回的新衣服他没有穿上,二奶奶买回的小土鸡他也没有吃到。难道在冥冥之中,二爷真的是已感知到了死神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