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底有没有意义?我觉得有。

不过,很多名人都说生命没有意义。例如,我特别欣赏的作家王小波先生就说,生命没有意义。我们活着的人尽力要做和能做的事情,就是把人生过得有趣一些。他为什么说得这么直接呢?他可以很委婉地说,让灵魂变得有趣一些也好啊。可惜,他没有这么说。想想,我也释怀。虽然,他很有才华,但人生有没有意义这个问题还是太难回答了。后来,他的夫人李银河女士也常常发表与小波先生相似的观点,这我也能够明白,因为,他们是夫妻嘛,如果看法不一样,恐怕夫妻是做不成的。银河女士的看法证明了他们的爱情有比较坚实的基础,这样的爱情还是值得肯定的。

不过,最近,央视某姓白的名主持人,在某大学做演讲,在提问环节,有一女生向他提问,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还没有问完,主持人就打断提问人说到:生命没有意义。提问人也急了,如果没有意义,人活着干什么?主持人非常肯定的说到:正因为生命没有意义,所以,我们才每时每刻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我爱踢球,享受这个过程,活在当下。主持人的话让我大为吃惊。有时听他说话,觉得还挺深刻的,挺有思想的,他话说那拿腔拿调的样子,那无容置疑的语气,加上他说出的让人觉得比较深刻的思想,不仅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而且还觉得我辈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实践他提供的智慧了。

然而,他在这次演讲中说出的话却让我觉得有重新认识他的必要了。生命有没有意义,这个问题姑且不论,他所谓的活在当下的观点,却把一个人的玩世不恭的、特别自我的、个人主义的人生态度毕露峥嵘了。我吃惊的是,在那个高校没有人提出质疑,这个高校也非常让我无语。而作为中国电视事业最高平台的名主持人,怎么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这也确实够让人吃惊的。我不由地感叹,他混得真好。他真会混。

当然,我们也不能让他影响我们的心情。

对于生命是否有意义,这个问题当然是个大问题,人类杰出的思想早已明断。我们不妨听听智者的声音,而远离哪些制造噪音的喧嚣。

昔禅宗大师六祖就曾经说过,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我们凡夫有一个“自性”可以追求。而“自性”是这样一种存在:“何期自性,本自清静;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而庄子也讲:“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齐一。”老子赞赏“赤子”的完美,认为“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儒家则把“仁爱”当作生命的根本,把世界的美好,看作是人的“仁爱”施行于人伦实践的结果。《约翰福音》说得更为明确:“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这道太初与神同在。万物是藉着他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藉着他造的。”又说:“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有恩典,有真理。”

有了“自性”,我们的灵魂可以安居“不动”,而心却能为“慈悲”所充满。因为与“道”这个源头接上头,生命可以融化于宇宙。因为有“仁爱”,世界可以成为一个“爱”的共同体,从而可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因为,有“太初有道,因为道成肉身”,生命的世界有恩典,有真理。

生命没有意义,当然是一种非常有影响的看法。这种观点的核心是,从个体出发(这本没有错),但却没有走出个体(这是关键)。它用个体的有限而否定了生命存在的价值。它在个体的有限性中没有超越出来。实际上,生命的有限性却是来自生命的无限性。生命的无限性来自道的永恒。没有生命的无限性,没有道的永恒,没有“神”,没有“道”,个体的有限的生命也不会存在。

如果人人觉得生命没有意义,并据此而行动,不会有“仁爱”,不会有“慈悲”,不会有融化于宇宙进程的生命,不会有赎罪的“忏悔”,不会有“爱你的仇敌”,不会有“报怨以德”,那么,生命的世界就会慢慢在这个世界消失。

虽然,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并不能确切地回答,但我确实认为,生命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