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嫡姐性情暴虐,喜好杀戮。
嫡母却说她是女将星下凡,将来是要做大将军的。
结果嫡姐在战场当逃兵被判死刑。
我设计斩杀一名敌将为她将功赎罪。
她却用匕首一片一片地割下我的肉,说道:
“我是女将星转世,凡人怎么会杀得了我。”
“你杀了萧郎,让我们生死两隔。”
“你毁了我的幸福。”
重来一世,嫡姐做逃兵的消息再次传来。
嫡母让我前去搭救时, 我淡淡道:“嫡姐是女将星转世,自有神人护佑,凡人杀不了她的。”
1、
再睁开眼,我又回到父亲大胜归来,召开庆功宴的那天。
府内喜气洋洋,祝贺之声不绝于耳。
嫡母坐在主位上,正笑吟吟地同一位夫人说话。
这些都是有意与将军府结亲的人家。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挑剔的目光掠过这些贵妇人,慢悠悠开口:
“我的沁儿啊,可不是一般人。”
“我怀她时,曾梦见神人捧着刀戟入我腹中,我当时害怕极了,醒来便请道长解梦,你们猜道长怎么说。”
夫人们被勾起兴趣,忙询问道长的解梦。
嫡母自豪一笑:“道长说啊,我这女儿是女将星转世呢!”
女将星?
夫人们顿时一愣,他们是来相看儿媳的,又不是来相看护国大将军的。
但很快,庆阳侯夫人便打起了圆场。
“虎父无犬子,沁儿小姐有这个想法很正常,想必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好姑娘。”
庆阳侯夫人是当今陛下的亲姑姑,看到她这样说,其他人也开始附和。
“将军府和普通人家不一样,养出的女儿定然是能文能武的。”
“沁儿小姐必然是京城的第一贵女!”
嫡母得到众人夸赞,嘴角要弯到天上去。
她扶了扶发髻,又故作矜持地拿乔一番,便吩咐我将嫡姐唤来。
我恍惚回神,身上的疼痛还未消散,似乎仍有刀子在我皮肉上剜剥。
我看着嫡母精致华美的发髻,指甲因为恨意嵌入掌心。
重生一次,我定要亲手将这对母女送入地狱!
如果我没有记错,此时的嫡姐正在将一只狸奴剥皮拆骨,要以此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英勇非凡。
上一世,是我亲自去唤她前来见客,劝了好久才让她打消这个心思。
她也因此隐藏了自己残虐的本性。
至于这一世。
我目光转动,在庆阳侯夫人身上停留片刻。
前世关于她的点点回忆记上心来。
我专门寻了一个木讷丫头前去唤嫡姐前来。
这个丫头可不会劝嫡姐放弃这个展现“英勇”的机会。
便是劝了,她也不会听一个丫头的话。
我缓缓吐出口气,刘沁儿,这一世就让你经历你应该遭受的一切吧。
2、
不多时,嫡姐便来了。
她身穿红衣,腰间别着一根鞭子。
头上的发髻高高盘起,用一根细长的婴儿骨簪固定。
嫡姐的婢女夏月成亲后身怀有孕,但嫡姐仍将她拘在身边伺候,就算是夏月即将临盆,嫡姐也让她为自己打水洗衣。
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吃着果脯,看着夏月挺着肚子,将一桶桶水从水井艰难地运到缸里,然后在缸中水满时,将水倒掉,让夏月重新打满。
每当夏月苦苦哀求,她便讽刺道:
“不就是怀孕么,有什么好金贵的,你一个贱婢,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贱种。”
“让他现在就为我做活,是他的福气。”
后来夏月在夜间发作,生产的疼痛让她无助嘶喊,嫡姐却因为她吵扰了自己睡觉,直接将那刚生出的婴儿一枪挑死,将刚生产完毕的夏月扔出门外。
不仅如此,她认为这个婴儿是她的战利品,便将他的小腿骨剔出来,磨成骨簪,戴在头上时时炫耀。
此时在众多高门贵女云集的宴会上,她抬着下巴睨视着众人,用匕首挑刮着一个血糊糊的肉团。
鲜血滴下,那肉团儿俨然是一只被剥皮的猫儿。
嫡姐一挥手,那猫儿便被扔到地面上,摔成一摊肉泥。
“啊!”
贵妇人们乱作一团,惊恐地看着形容可怖的嫡姐。
庆阳侯夫人眼眸微颤,不置可否地问道:
“沁儿姑娘,这猫儿是你杀的?”
嫡姐当即一笑,骄傲地扬起头颅,得意道:
“没错,我不喜白色。”
“这畜生偏偏生得雪白,真是惹人讨厌,我便将它身上的皮子扒了。”
“我剥皮的时候,这畜生还活着,叫得十分聒噪难听。”
“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庆阳侯夫人信佛,平时最看不得杀生,当即惨白着脸,对嫡母说道:
“刘夫人,沁儿小姐的性情是不是过于狠毒了些。”
“这好歹是一条生命,不喜欢赶走就是了,怎么能……”
谁知她话未说完,嫡母的脸色便沉了下去。
“你们懂什么,我的沁儿是女将星转世,将来是要上战场杀敌的,现在杀一个小畜生怎么了。”
“将这个小畜生早日送入轮回,是我们沁儿的仁慈!”
庆阳侯夫人面露惊愕,手中佛珠转动,终于难以忍受地站起身来。
“女将军可不是屠夫,刘沁儿这样的品行,我是不敢与其交谈了。”
说着便往外走。
而嫡姐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将星”身份被侯夫人在众人面前讽刺,面色阴沉得似乎要滴出墨汁。
她直接上前几步,将匕首向庆阳侯夫人扔去。
“啪!”
幸亏身边婢女机警,将侯夫人推了一把,那匕首才擦着她的咽喉堪堪飞过。
庆阳侯夫人顿时吓得晕了过去。
婢女大声尖叫,前厅乱作一团,做客的侯府世子很快赶来,当场便说要好好地参父亲一本。
3、
这个宴会也草草收场。
父亲征战三年换来的荣耀,就要被嫡姐一个匕首毁于一旦。
顿时大怒,唤人拿来藤条,要狠狠地惩治嫡姐。
这个藤条是父亲专门寻来用家法的,上面抹了桐油,挂了倒刺,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除非父亲气急,否则他很少会动家法。
上一次,还是我小时候,也是因为嫡姐。我想起那次的缘由,只觉得胸中恨意翻滚。
嫡姐看着那手腕粗的藤条,想起幼时的疼痛,吓得面色惨白。
她摸到我身边,拉开自己的袖子,露出一道长长的疤痕。
“好妹妹,这伤疤可是为了救你生母留下的。”
“当时你生母跑到假山上要跳下来,我去救她,胳膊被石头划伤,这才留下伤疤。”
“妹妹,这是你欠我的,你应该报恩对不对。”
“你快去给爹爹说愿意替我领罚!”
我看着那伤疤,听着这熟悉的说辞,点点回忆在心中翻涌,聚成了漆黑的恨意。
上一世也是如此,嫡姐做错了事,为她善后的总是我。
嫡姐当众伤人,嫡母便让嫡姐回府,留我在街上下跪求人原谅;
嫡姐打杀了一个戏子,嫡母便假意对嫡姐禁足,又让我带着金银去找戏班施压。
她做了一件件的混账事,出面善后的永远是我。
慢慢地,我的名声也跟着她坏掉了。
甚至最后,在嫡母的刻意渲染下,流言变成,是我先教唆嫡姐做了那些错事,然后再假惺惺出面善后。
久而久之,我变成了陷害嫡姐的恶毒庶妹。
而嫡姐,则成为识人不清的可怜虫。
每当我想向世人解释,嫡姐就会向我展示她胳膊上的疤痕。
一次次利用她对我娘的恩情来裹挟我,胁迫我。
后来她在战场叛逃,我杀了敌国三皇子萧青州为她将功赎罪。
她却用匕首一片一片地割下我的肉,说道:
“我是女将星转世,凡人怎么会杀得了我。”
“你却杀了萧郎,让我们生死两隔。”
“你毁了我的幸福。”
我不住地求饶,她如同看狗一样看我,用刀子在我胳膊上划上和她一样的伤疤。
“你和你那个废物娘一样讨厌。”
“我当初只想用你练一下鞭法,她却告到了爹爹面前,爹爹用藤条打我,留下了这个伤疤。”
“不过没有关系,她不让你来,她便自己来。”
“你娘真的很讨厌,我抽鞭子抽得手都麻了,她还没有死,我便用鞭子缠住了她的脖子。”
回忆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入目的是嫡姐丑陋的疤痕,还有那张令人憎恶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糊涂人。
一不做二不休,我在嫡姐的注视下,直接晕了过去。
嫡姐有些呆愣,认定我是装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小贱人,敢装晕!”
说着,她将匕首狠狠划破我的手背,瞬间有血液渗出。
我当即大叫一声。
父亲被我的喊叫声传来,看到她的行为,更加严厉地斥责。
有父亲在,她不敢再找我替罚,便开始和父亲叫嚷。
但是父亲是一个战场上的将军,最看重令行禁止,看到她不仅不知悔改,又伤害妹妹,便将她的刑罚加了一倍。
一道道鞭子打在她的身上,让她发出一声声哀嚎。
但是这样的哀嚎,比起娘亲被她勒死的绝望,比起我被她割下肉来的疼痛,比起那猫儿无辜的殒命,再比起夏月母子的悲惨遭遇,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被丫鬟抬到房间里躺着,听着外面嫡姐的求饶还有嫡母的哭声,只觉得心中痛快极了。
但是,这些远远不够。
4、
嫡姐残暴的名声很快传遍京城。
就连平日出行也有人在她身后指指点点。
她每次逛街回来,便暴躁地将房内一片打砸。
“她们算什么东西,只会绣花的废物,凭什么瞧不起我。”
“等我做了女将星,定要将这些人的脑袋都砍了,挂在城墙上示众!”
我冷冷看着嫡姐发疯叫喊,心中都是快意。
看吧,这才是你应该遭遇的一切。
庆阳侯府传来了消息,说庆阳侯夫人被嫡姐吓出了心疾,让将军府给个说法。
嫡母来到我面前,皱着眉头命令我:
“这次你去替沁儿向庆阳侯府赔礼道歉。”
“为表诚意,你便从将军府一路跪行到庆阳侯府……”
“并且每跪一步,都要喊一句‘将军府刘满儿惊扰了侯夫人,愿意跪行请罪’。”
一路跪行?
我惊扰了侯夫人?
我心中冷笑,将军府和庆阳侯府一南一北。
我一路跪行过去,不仅膝盖会废掉。
恐怕传言也会变成,做下错事的是我刘满儿而不是嫡姐刘沁儿!
我漠然不语,只冷冷地看嫡母。
嫡母被我看得心虚,刚想伸手狠狠拧我。
便听到父亲威严的声音传来。
“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想把你妹妹拉下水么!”
“真是不知悔改,从明日起便去祠堂跪着!”
嫡姐的声音顿时变得尖利:“父亲,我是嫡女,怎么可以跪祠堂!”
“我可是女将星转世,你这样惩罚我,以后打仗会得不到我的保佑的!”
父亲被她喊得烦躁。
“又是女将星,哪有你这样的女将星,你兵书看半个时辰就说累,骑马遛一圈就喊腰疼,倒是对待下人心狠手辣。”
“你若是当了将军,我朝就等着完蛋吧!”
嫡姐被父亲说得脸色惨白,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说道:
“父亲,其实,并不是女儿想要妹妹替我去道歉,而是妹妹自愿替我去的。”
我闻言心中冷笑,这是她们母女一贯的伎俩。
先用那虚假的恩情来逼迫我答应,再让我主动去央求父亲。
嫡姐指着我对父亲说道:
“父亲你可以问问刘满儿,看她是不是自愿的。”
说着,她还故意露出那个伤疤让我看。
她志满意得地看着我,嘴角都是笑意。
恐怕是以为我会像之前一样傻乎乎地答应吧。
我嘴角拉起一个弧度,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我不愿意。”
5、
嫡姐满脸惊愕,她不明白乖乖听话的我怎么就转变了性子。
但在爹爹面前她不敢放肆,只用一双眼睛怨毒地盯着我。
我看着那双眼睛,心中微动,话锋一转。
“从将军府一路跪行到庆阳侯府,那样只会折辱了将军府的名声。”
我又对嫡姐说道。
“而且大家都知道我是嫡姐的妹妹,我若是这样卑微,岂不是落了姐姐的名头,让大家觉得嫡姐是一个怕事的缩头乌龟呢!”
嫡母闻言,脸色阴沉得能掐出水来。
她想替嫡姐洗刷名声,必须拉我下水。
“小贱人,你在胡说什么!让你去道歉,就乖乖去!”
谁知她话音未落,便被嫡姐一把推开。
嫡母躲闪不及,撞到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吭。
嫡姐厌烦道:“刘满儿说得对,娘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平白侮辱了我女将星的名头!”
父亲站起身来,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我:“那依你说,要怎么办。”
我柔柔一笑,脸上都是恬静。
“我觉得比起嫡姐的道歉,庆阳侯世子更希望母亲身体痊愈。”
“我记得家中有一株雪莲是治心疾的良药,不如我带着亲自上门道歉。”
“说不定还能化干戈为玉帛呢。”
父亲欣然应允,嫡母却脸色惨白,狠狠地看着我。
要知道,她拿到这朵雪莲可足足花了一千多两呢。
我成功带着那株雪莲花出了府。
在马车上,我紧紧握着盛放雪莲的盒子。
如果没有记错,父亲下个月又要去边关,那时,府中只剩下嫡母和嫡姐。
我必须在这之前为自己找个依靠。
而庆阳侯府,则是最好的选择。
而我正好,知道一个让侯府成为我靠山的筹码。
进入侯府,迎接我的是庆阳侯世子随安。
此时的他长身玉立,神情冷峻。
还不是那个被嫡姐折磨掉半条命的废人。
随安看到我,眉头一皱,语带不满:
“怎么又是你出来,你那个恶毒嫡姐呢。”
我低着头,一副瑟缩模样,声若蚊蝇:
“嫡姐病了,便让我来,我带来了雪莲,是治疗心疾的良药。”
随安冷嗤一声:“看来将军府的都是一群窝囊鹌鹑,竟推出一个可怜的小丫头来抗事。”
我闻言不吭一声,心中却感叹,可怜还是你可怜,毕竟上一世你被嫡姐做成了一个只知吃喝的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