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看到王姥姥柱个拐在院子里骂:“我说这粮食怎么糟蹋的那么狠,咱家鸡死好几只,原来就是这玩意祸害的,烫!烧锅水给我烫死它们!” 王姥姥说完话,看到我来了,一脸笑模样:“孩儿来啦,一会让你小舅给你拿杏吃,全熟了,可香呢!” 我没顾得上香甜可口的熟杏,只死死盯着地上一堆东西。那堆东西像老鼠又不是灰色,姥姥扯着我回家,我反而扯住姥姥问那是什么。

“黄鼠狼崽儿,孙儿啊,别管这些,一会烫死这东西可吓人了,跟姥姥回家,姥姥给你做鸡蛋糕。”姥姥说着就要抱我。 我也不知道哪里一股劲,推开姥姥就往那堆小东西那扑过去。一窝小崽,跟小猫似的,仿佛知道自己一会小命要丢了,悲惨惨的叫唤。王姥姥不乐意了,跟我姥姥说:“老姐妹,这是啥意思,我儿子水都要烧开了,你孙子这是不让弄死啊。以后再祸害粮食和鸡鸭的,我找谁去!” 姥姥也不是一般妇人,年轻守寡独自抚养六个孩子且从未跟人低过头,哪里会被这几句话说住:“孩子嘛,总是心软些。对了,你家鸡鸭咋死的?备不住不是这些玩意祸害的。”

王姥姥描述了一下,姥姥当时就笑了:“你呀,别怪我多嘴,让你别下药药死野猫,你不听。鸡内脏没了是大老鼠干的,粮食也是,这玩意要吃鸡连骨头都剩不下,还能只掏内脏?老鼠能把鸡弄死,搬不动鸡,爱腥,才把内脏掏了。你也甭急,明儿个我去我小妹妹家给你要两只猫,保证好了!” 王家大舅舅看着他老妈的脸色,意思是杀还是不杀,那滚烫的开水已经用铁桶拎进来了。 王姥姥一脸横肉甩的飞起:“弄死!就算不是它们祸害的,也不能饶了它们。孩儿啊,快起来,别烫着你!” 我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总觉得把这一窝崽子弄死,心就格外难受。也许是男孩那一抹英雄情结作怪,逼出了“我不服”的情绪。 “王姥,别弄死了,这崽子也是有爹妈疼的,你弄死了,大的不得难受吗。”用手环住那窝小崽,我怎么也不起来。

大舅舅过来抱我,让我一把推开了。脸上愠怒,碍于姥姥又不敢说什么。 姥姥也说:“我可告诉你大妹子,这玩意可是会报仇的。你弄死小的不要紧,大的可是会来寻仇的。” 王姥一脸不信:“我还真就不信了,一个畜牲能有多大能耐!” 趁王姥和我姥说话的功夫,我一脚踢向那桶热水,唉哟我的亲娘啊,小孩子劲小,水没踢翻,把腿倒给烫了。疼的我是一阵钻心,姥姥眼圈立马红了。 就在这时候,王姥院里的大黄狗叫了,叫的嘴角都是白沫子。这狗叫的邪乎,也不是在咬人,而是四面八方都张嘴叫唤,眼睛不时的闪着光。

王大舅去后院,一脸的汗:“妈,鸡都完了,没精神了,还不像是死了!” 姥姥帮忙去一看,笑了:“鸡这是掉了魂了,没事,让老大去采点济草剁碎了,给鸡吃了啥事没有。” 把鸡收拾出架子的时候,有只公鸡嘴角一抹黄色的毛,王姥摘下来就骂:“我说就是这玩意害人,你们看看,肯定是那玩意来害鸡了!” 王姥虽然都有孙子了,但那身手还真是不得了,到前院提着水桶就要往那小崽的草窝泼,泼完才看到,那一窝崽子早没影了。 姥姥带我回去后,就听说王老太太病了,说胡话,叫酒喝,从不抽烟的她一口气一口袋烟全抽光了。

村里会看事的跟走马灯似的全过来了,跳神打鼓、送神请鬼,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王老太太就这么折腾了一个月,半条命都快折腾没了,说出来不怕你们笑,那脸上的横肉都快瘦没了。 一天晚上,姥姥采山,比平时回来的要晚,到家都七八点了。饿的我头晕眼花,而我贪睡的毛病,一直没有好,困了睡,饿了睡,反正就是一睡解百忧了。 姥姥做饭的时候,我闻着饭香就起来了。突然想掀窗帘看看对门,这一掀不要紧,当时吓的我哇哇大哭。 那一男一女就在我窗户贴脸站着,直直的瞅着我。 姥姥扔下柴火就往里奔,我指着窗户吓得说不出来话,姥姥拿起剪刀又开始了骂腔。现在回忆起来,姥姥不唱戏都是可惜了,九曲十八弯腔腔调调连说十八句不带喘气的,脸不红心不跳,铿锵顿挫让人听了是回味无穷。

老人们始终相信,一旦有脏东西吓到孩子,手执刀剪子之类的器物开骂,是可以辟邪的。 这口气缓过来,我再掀窗帘,看到那一对人远远的朝着姥姥家拜,一下接一下,然后闪进对门房子里。 第二天,就听说王家老太太昏迷,去医院也查不出个一二三,后来花了好多钱,买了灯烛纸马烧去,才好多了。而我没事就迷糊睡觉的毛病,在那天也好了许多。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相信当时所看到的东西,每每逢凶化吉时,眼睛余光总能看到一团东西闪过。无论信与不信,我在心里,还是存着一丝敬意。 世界上神奇的东西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解释的清楚。

这件事每每想起来,特别是那对男女的脸,都让我汗毛倒立。幸好,我并非那行恶的人。 无论此事是我幻觉、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只送君一席话:善恶终有报,世间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如果你对玄学因果也心存疑惑,不知如何应对,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竹林说书”,我们一起交流研究,无论多久,只要你来,都会等你。